“若你不要我了,我情愿去死。”北冥翊紧紧扣着风卿婈的胳膊,一字一句地说。
“胡说,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。”风卿婈脑海里嗡鸣一声,厉声道,心内也是掩饰不住的心惊肉跳。
北冥翊的性格,真是疯无可疯了。
她隐隐害怕,他会如脱缰的马就此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的趋势。
“你居然让别的女人进来,你把我拱手让人,毫不犹豫!”北冥翊握着风卿婈的手,力道十足,弄得她生疼。
他呼吸不匀,胸膛起伏不止:”在你心里,我是半分位置也没有!”
他满目控诉:“既然如此,我情愿去死!也好过让你称心如意。”
“住口。”风卿婈喉中干涩:“你明明知道我对你……”
“可我对你却是全心全意,你是我的妻,却如此磋磨我的心思。”
北冥翊黑到发亮的眸子染上潮气,眼尾却红得厉害,他盯着风卿婈的目光,毫不掩饰地想让她吞入腹骨。
风卿婈眼皮狂跳,去挣脱他的手。
然而下一瞬,眼圈黑影一闪,他将她压到了地上,他修长的身躯笼罩在她上方,意图不言而喻。
风卿婈瞳孔猛缩,蓦然曲起腿顺着他踢过去。
谁料北冥翊此刻被欲火焚身,又因为心里巨大的怨气,力道奇大无力,且行动迅敏,居然一下子将风卿婈的腿压制住。
风卿婈这一下子不仅没有逃脱他的制缚,反而被北冥翊牢牢圈住。
她欲再反击,他却捧起她的脸,眼神幽暗,眸内两簇火苗旺盛地耸动。
唇滚烫无比,印在她红唇上,风卿婈被那热度烫得脑海里嗡嗡作响,也空空如也。
她手指曲起,五指顺着北冥翊扬过去,被他拦截住,他眼神中闪过一抹恨意,将她手折到头顶。
他本轻含着的动作因她的反抗而被激怒,唇舌肆意,竟想要长驱直入。
风卿婈察觉到他的意图,瞳仁扩大了几分,紧紧闭住牙关。
谁料越发的惹怒了北冥翊,他牙齿狠狠撕咬在她唇角,风卿婈冷不防他居然会来这一招,吃痛,北冥翊乘机而入。
他浑身坚硬似铁般烙在她身上,将她紧紧禁锢在身下,似乎是全然没了顾忌,舌间越发肆意妄为。
风卿婈想反抗,然而他似乎无比熟悉她的招数,总能将她的攻势化解,她被他死死压在身下,动弹不得。
风卿婈自诩自己活了这么大年纪,从未有过如此憋屈的时刻。
她气得眸光喷火,胸口起伏不止。
然而,所有的吐息被他尽数敛去。
他死死禁锢着她,乌木沉香清洌的气息,将她包围得密不透风。
他的吻几乎是一种近乎发泄,又饱含怨恨的架势,如狂风暴雨令风卿婈有些招架不住。
好在风卿婈不再挣扎之后,他唇舌间的攻势也缓缓停歇下来,最后疾风骤停。
他双目通红,浑身因为药物的折磨而抑制不住的颤抖。
却只是除了吻她之外,没有下一步的动作。
他捧着风卿婈的脸,眼神幽暗无比,手指碾压过她被蹂躏得充血的唇瓣,嗓音暗哑:“婈儿,我心悦你,你可以将我的心意恍若未睹,却不能将他推给他人……”
“啪嗒。”
一滴滚烫的汗珠顺着他下颚低落在风卿婈颈窝里,让她眼皮颤抖了一下。
风卿婈手指蜷缩:“北冥翊……”
下一瞬,他终于是承受不住药力的折磨,一头栽倒在她身旁。
风卿婈脑海里空白了片刻,从地上翻身而起,北冥翊体温如刚才一样滚烫,他面庞更是灼红。
徐太医说那药极烈,若不尽快疏解会有损他子嗣,可如今……
他幽怨地语气还徘徊在耳畔。
给他找个女人也不是,不找女人也不是!
风卿婈生平第一次如此心头大乱,不知该如何渡过面前的难关。
“砰砰!”
就在风卿婈被折磨得快疯了的时候,殿门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:“太子妃,卫神医到了。”
卫矛终于来了!
风卿婈大喜过望,她松了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,飞速走了出去。
外面雨势未停,轰隆一声,狂风从半开的窗户里涌进来,将殿内的烛火吹灭,室内一瞬变得昏暗。
北冥翊幽幽睁开眸子,望着风卿婈逐渐消失在视线里。
“轰隆!”
响雷劈亮了半边天空,将他眼睫开合处转瞬即逝的阴沉之色照映出来。
“你总归,心里是没有半分我的。”
他胸腔内的气息喷洒,手抚上自己的唇,唇齿间,女子清甜的气息似乎还残留在,那样的触感简直令他痴狂。
北冥翊微微闭上眸子,回味着方才的一切,手伸向自己下身……
卫矛进去之时,殿内不见太子踪影,唯东侧的偏室内传来水声。
卫矛不敢贸然进去,只能背着药箱,着急地在殿内来回踱步。
他也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。
他是在自己家中被暗卫从睡梦中急急忙忙揪了进宫来,并未言明是什么情况。
可太医院院内那么多太医自然不是摆设,太医束手无策,加上又见到风卿婈面上的焦急之色,卫矛自然就以为北冥翊中了什么奇毒,要尽快解开。
却没想到,进了殿不见太子人。
正当卫矛急得不行,要准备出去找风卿婈时,看到北冥翊从浴室之内走出来。
北冥翊身着月白长衫,头发潮湿,浑身皆是潮气,然眼神清明,看起来并无大碍。
卫矛不敢多问,只是等北冥翊坐下之后为他上前把脉查看。
这一查,他面上的表情就有些一言难尽。
殿下似乎只是中了最普通的媚毒,这毒在三教九流的地界畅销。
尤其是在青楼,时常被人用于恩客中的茶水中“助兴”,对人体并无多大害处,甚至自制力强些,忍耐过那一阵儿,也就能自行“解毒”。
太医院的人没道理束手无策。
太子妃也没道理那般方寸大乱啊。
卫矛有些纳闷。
北冥翊面上的潮红褪去,灯下,面如白玉般无瑕。
他眸光沉沉,坐在椅子上,后背有些疲惫地靠进圈椅里,摁着太阳穴说:“太子妃那边,应该怎么说,不用孤教吧?”